今天是我十八歲生日耶嘿(?)

我基本上會忽視一樣是母親節這個事實XDD

剛剛才吃了蛋糕好滿足,雖然沒有非常甜,可是還是好吃

買給自己的生日禮物應該有五千多元,噢呀我的錢見底了OTLL

以下是嚴肅的內容(無誤)

語無倫次有,照慣例的啦謝謝

 

 

「我們從來沒有愛過什麼人。我們只是愛著我們自己關於什麼可愛的觀念。我們愛自己的觀念,簡言之,我們愛的是自己。」──費爾南多‧佩索亞《惶然錄》

他鄉

「他鄉是一面負向的鏡子。旅人認出那微小的部份是屬於他的,卻發現那龐大的部份是他未曾擁有,也永遠不會擁有的。」──卡爾維諾《看不見的城市》

很多很多次,想要去旅行,很想看看其他的不知道什麼地方,有我不知道的氣味。

很多很多次,看著人群,突然覺得自己被孤立,好像是已經離開家鄉來到陌生的地方。

也許、僅僅有一次,突然在明白了卡爾維諾藉由馬可波羅之口所說的他鄉,也許竟不在任何一個遠方。

我身在這座島嶼之上,看見了我未曾能夠擁有的龐大部份,因而思念起這座島嶼,彷彿我正身處他鄉。

陳玉慧在慕尼黑看見了友人曾向她描述的、無以名狀的藍光。也許,我讀著《巴伐利亞的藍光》,一面斷斷續續地冒出這個想法:哪一天能夠去這個,她以如此剔透俐落的筆調描寫自己與他人時,所在的城市?

也許我也想去威尼斯,馬可波羅藉著所有其他城市來描述的家鄉,他不敢正面訴說唯恐失去、卻也許無可避免正在失去的城市。

突然想到的是:卡爾維諾的「威尼斯」又是哪裡?

──我的呢?

我一直一直想要去旅行,緩慢地、深刻地。

然而佩索亞這麼說:

「你想要旅行嗎?要旅行的話,你只要存在就行。」

「如果我想像什麼,我就能看見它。如果我旅行的話,我會看得到更多的東西嗎?只有想像的極端貧弱,才能為意在感受的旅行提供辯解。」

「生活全看我們是如何把它造就。旅行者本身就是旅行。我們看到的,並不是我們所看到的,而是我們自己。」

想像的極端貧弱,一語中的。

但我的確明白,我只看見自己,我也只想看見自己。

我只是在尋找他鄉,為了故鄉。

存在

「我持久的偏執之一,就是力圖理解他人的存在方式,以及他們的靈魂是如何不同於我,他們似乎獨一無二的意識如何不同於我。」

「我猜測,沒有人會真正接納他人的存在。」──費爾南多‧佩索亞《惶然錄》

吳岱穎在《往上走,往下走──讀虯髯客傳》說無論如何,都應該覺得幸運,想想,能出生本身就是件多麼幸運的事啊。

也許我也應該這樣想,事實上,我也覺得這句話很對。

能存在,能夠活到安安穩穩的十八歲在這裡胡言亂語,就已經非常好了。

只是還是不免自找苦吃,想起別人與自己存在之交互影響。

人是群體的動物,快要被用掉爛掉的一句話。(不過話說回來是有其道理,才能夠被用得這麼長久吧。)

其實比較常思考的是,究竟,自己和別人的存在有什麼不一樣。

也許該從尺度來探討,個人主義好呢,還是歷史下的整大片人民?

但也許更應該從原因來探討: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呢?

(問題造就無盡的問題,就像謊言需要無盡的謊言掩蓋?)

也許我想要確認自己的特立性,如陳玉慧說:「如釋重負:誰也無法了解我這個人。」

但她是怎麼、突然閃現出這個肯定的、教她如釋重負的句子?

柳宗元登上西山,飽覽風景後「然後知是山之特立,不與培塿為類」,陳玉慧呢?

我呢?

在想像出來之前,我應該只能明白,我也許不想接納他人的存在,但又自然地接受了。

一如多數時候並不去思考自己的存在哪裡特立一般。

想像

「不能成為什麼,但能想像什麼,這是真正的御座。不能要求什麼,但能欲望什麼,這是真正的皇冠。任何由我們放棄的東西,都會由我們完整無缺地保留在自己的夢中。」

「對我們自己來說,我們的個性甚至都是無法看透的:這就是為什麼我們的職責就是不斷夢想,包括夢想我們自己,不可能對自己持有什麼定見。」──費爾南多‧佩索亞《惶然錄》

想像總是無用。

因為未來總是與揣測的預想不符。

比想像更加荒謬。

也不必說,更加真實。

然而我還是不斷不斷地在想像什麼。

也許因為我沒事做,也許因為我恐懼未來,也許因為我不想專注在現在。

也許因為我對自己無能為力。

只能往夢裡追尋、只能對自己毫無定見。

時光及其他

「我把時間當作一種可怕的疼痛來體驗。當我不得不離開什麼東西的時候,總是可笑地黯然神傷。」──費爾南多‧佩索亞《惶然錄》

我跟佩索亞相同,總是在不得不離開什麼東西的時候,可笑地黯然神傷。

然而我得加上去的是,我總有一天會忘記為那樣事物黯然神傷的滋味,以及明明知道以後會忘記,現在還是毫無辦法地沉溺於其中。

彷彿只看得見眼前,再不知未來。(卻明明總是將未來掛在嘴邊)

「回信給住在島上的朋友,我說:沒有幸福,只有幸福的追求。追求幸福便是幸福。沒有別的,只有如此。」

「我住在這個我曾經想逃離卻未逃離的城市,我最終明白,天地之大,我不需逃離。也再無所謂逃離。」──陳玉慧《巴伐利亞的藍光》

無所謂幸福、無所謂逃離。

無所謂什麼、不去追求什麼,是因為看透了本質嗎?

沒有幸福我們卻依然能追求幸福而得到幸福,聽起來宛若某種謬論,但生活也許就是各式的謬論所組成,或者說,佔了大部分。

再無所謂逃離,也許是,逃到哪裡都一樣?

心的牢籠?(多麼陳舊的意象)

或者說,只是累了,選擇妥協?

陳玉慧的確這麼說:「我的生活中有完全不能妥協的部份,但也有不斷妥協的部份。以及,我愈來愈不想妥協,但我也愈來愈妥協了。」

但也許她並不是在指涉這件事,我並不了解、不能為她妄定她在說什麼。(但我前面難道不是反覆地這麼做?)

也許就是不了解才美麗。

但要保持著自身的不了解,也許是需要很大的勇氣和力氣的。

「我經常因為這種看法上的分歧,而更加確定:我務必以他們所不了解的方式活下去。」──陳玉慧《巴伐利亞的藍光》

我想我不會擁有她的勇氣,未曾擁有,也永遠不會擁有。

那我擁有什麼?

今天凌晨我躺在床上,燈是關的,四周卻當然不是全暗的。(城市光害無所不在?)

新買的(沒錯,姑且當做給自己的生日禮物之一的)MP4中,五月天的盛夏光年這樣唱:

……
讓盛夏去貪玩 把殘酷的未來 狂放到光年外 而現在

放棄規則 放縱去愛 放肆自己 放空未來
我不轉彎 我不轉彎 我不轉彎 我不轉彎

……
…… 一萬次瘋狂的愛 減不了一個渺小的孤單

……
盛夏的一場狂歡 來到了光年之外 長大難道是人必經的潰爛


也許我在自己的盛夏之中,但我無所感。

如同杜麗娘(其實我覺得她是個討厭的女人)一般,在照鏡時驚覺自己的容貌竟減損了幾分,在十分時不知十分盛開的美好,衰落到九分之時才驚覺過往的美好。

原來當下竟往往是我們最懵昧摸不淨透的時刻。(因為當局者迷?)

我無法全意放肆自己、無法嘶吼著說我不轉彎。

我只能這樣過下去。

我們都以一種越來越快的步調搬演一齣到處教人發笑的悲劇,所謂人生。

回頭已經忘卻劇本,連舞台上的發展也許都遺落。

「向之所欣,俯仰之間,已為陳迹,猶不能不以之興懷。」

也許我連興懷的力氣都不想留下了喔。

十八歲,其實也真的只是一樣的一天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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